2008年7月15日 星期二

[健康] 清除體內毒素4種方法

作者: amrauk

清除體內毒素4種方法,下列方法可幫您及時清除體內毒素。

榮總專作放射線之醫師,認為『微波爐』會利用電波少一個正價電子,運用水分子之震盪使食物變熱,所以食物易變成自由基,就會容易致癌。所以偶而方便用一下,最好還是少用『微波爐』最好!

以下文章值得參考

人體內的有毒物質主要來源於兩個途徑:一是大氣與水源中的污染物,通過呼吸及進餐而侵入人體內,鉛、鋁、汞等重金屬就是其代表;另一個是食物在體內代謝後的廢物,如自由基、硫化氫等。時下,清除體內垃圾已成健康時尚。

下列方法可幫您及時清除體內毒素。

1. 主動咳嗽法:

自然界中的粉塵、金屬微粒及廢氣中的毒性物質,通過呼吸進入肺臟,既損害肺臟, 又通過血液迴圈而" 株連" 全身。借助主動咳嗽可以" 清掃 "肺臟,每天到室外空氣清新處做深呼吸運動,深吸氣時緩緩抬起雙臂,然後主動咳嗽,使氣流從口、鼻中噴出,咳出痰液。

2. 飲水沖洗法:

定時排便,縮短糞便在腸道內的停留時間,及時排出糞便中的毒素。每天清晨空腹喝一杯溫開水,有利於大便通暢以及毒素從尿液中排出。

3. 運動出汗法:

皮膚也是排泄毒素的途徑,主要通過出汗的方式,讓毒素隨汗液排出體外。

4. 巧用食物法:

●常飲鮮果、鮮菜汁(不經炒煮),鮮果、鮮菜汁是體內 "清潔劑 ",牠們能排除體內堆積的毒素和廢物。

●常吃海帶,海帶對放射性物質有特別的親和力,海帶膠質能促使體內的放射性物質隨著大號排出體外,從而減少放射性物質在人體內的積聚,也減少了放射性疾病的發生率。

●常喝綠豆湯,綠豆湯能輔助排泄體內的毒素,促進機體的正常代謝。

●常吃豬血,豬血中的血漿蛋白,經過人體胃酸和消化液中的脢分解後,會產生一種解毒和滑腸作用的物質,與侵入胃腸的粉塵、有害金屬微粒發生化學作用,促進代謝。

晨昏的陽光是 好肝藥

◎曬太陽有助提升肝功能......經常超過晚上11點睡覺的朋友一定要看喔!看過的朋友再看一次喔~建議身邊的人曬曬早晨與黃昏的陽光!

據悉,一名21歲大四男學生因為熬夜打電玩,罹患猛爆性肝炎,居然在特殊陽光波長的治療下,配合均衡飲食,肝指數從一個月前3200單位降至60單位,恢復正常,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專家建議,肝病患者、或是肝不好的人最好每天早晚出門曬曬太陽,眼睛直視晨光及夕陽的紅光,時間約15~30分鐘,整個人沈浸在舒服、不刺眼的紅光中,就能提高肝臟功能,並有助維護正常視力。

據了解,中醫藥研究新知學術研討會前天(18日)上午在台北市國立中國醫藥研究所舉行,美國西雅圖自然療法醫科大學臨床指導教授潘念宗以「肝炎研究新知」為題,發表獨創的ss2006理論及臨床研究報告。

潘念宗指出,ss2006理論的兩個s就是指sunrise(晨光)、sunset(夕陽),研究發現,這兩個時段的陽光波長在3千~ 9千l ux之間,每天早晚各暴露15~30分鐘,就能讓體內粒腺體產生能量,有助於提升肝功能。

潘念宗表示,血液篩檢結果發現,年輕人的肝炎並非病毒或酒精引起,而是免疫系統出問題,在與家長討論之後,決定採用晨光夕陽療法,並配合均衡飲食。

潘念宗說, 從中醫觀點來看,肝主目,如果對於肝臟功能有所助益,對於視力保健也會有一定的效果。美國太空總署早在二千年就開始運用晨光夕陽的紅光來治療帕森金氏症,並修補受損的視力,效果非常不錯。

潘念宗強調,凌晨一時至三時是肝經運行的時間,而一時至四時也是褪黑激素分泌最旺盛的時候,這個時候一定得好好睡覺,避免熬夜,以免傷及肝腎,甚至引發自體免疫性的猛爆性肝炎。

[價值] 世界史四最後一堂課的暮鼓晨鐘(下)

◎東方與西方

再講另外一個對立的問題是東、西世界的問題。一般人都會處在,因為你在台灣、你在中國、你在東方世界而產生一種鄉土情感,而有一種對於東方,就是說讀歷史一定是因為你對台灣史或中國史的熱愛,當然大部分同學是一點都不熱愛。

想想看,你們當中有多少人是第一志願到這個系的?也許很少。再想想看,你讀了兩年了,再過兩年你可能要畢業了,當你要畢業的時候你是以第幾志願畢業?你可能以第一志願進到這個系,你可能以最後一個志願離開這個系,不是指你的成績,是你經過這番「所謂的」學習之後,完全沒有理想、完全沒有鬥志,就算說你成績第一名,你畢業了,那個並不是你進到這個系所帶著一種熱情、追求而畢業的。第一個志願進來,最後一個志願出去,然後你為什麼還是那麼成功?這就叫玩物喪志,最可怕的事阿!

許多人都熱愛中國,熱愛鄉土,所以他們念歷史是基於那個東西,於是他們求知是為了情感而不是為了知識。求知是為了真相真理而不是為了滿足情感!面對這個外在世界可以透過理性、直覺、感情、經驗,那知識份子就在運用他的理性,結果歷史系的學生大量在利用他的情感,而造成一種認同、一種學習。當你的情感支配你學習的時候,你不是沒有學習,而是你的學習都沒有讓你長進,他只是強化你的自我認同。你可以知道十個例子來強化你多元主義立場,你可以知道一我認同。你可以知道十個例子來強化你多元主義立場,你可以知道一千個例子。其實,你自己以為強化你的立場,事實上他根本沒有任何強化,因為那是你在學的時候就已經採取的立場,他不是學之後的成果。那是你入手學的時候的態度,所以你找到這些東西是你在選擇性的讀書,你不作批判,你選擇性讀書的結果你其實是在強化你自己原來的立場,然後你「以為」你的知識越來越豐富,其實你越來越偏執自己不知道。

所以我一開始就跟你們講說,相信真理的人會知道不信的人是怎麼回事,不信的人不會知道信的是怎麼回事。我在講這東西不是在講迷信的問題喔,如果你是一個非常坦誠的上帝信徒,你一定會知道不信的人是怎麼回事,因為你絕對不是生下來就信的,你絕對在透過各種批判、反省、思考,而又沒有看到神蹟。

我跟你講我到現在都還沒有上帝把我點名說:王世宗,你會得救的,你這麼辛苦,我一定會得救。一點點神蹟都沒有,我看到的都是反神蹟現象,真是的,我做到這種地步還是沒有任何用處,真的……我真的說這叫神蹟,因為我苦口婆心的講,你一意孤行的做,這兩者都是奇蹟。(一陣低笑)不是嗎?他如果各自存在他就不算什麼,他結合在一起他真的是個奇蹟阿!我說到這種地步了,那你還是那樣子相信,這不是奇蹟是什麼?花開是奇蹟,花謝不是奇蹟嗎?人會出生不是奇蹟,人死了那不是奇蹟嗎?你可以麻木到那種地步那一定是種奇蹟!

所以如果你依照你的情感進到這個系,你那熱愛中國、熱愛台灣你自己讀下去,你問你自己,很簡單的一個問題喔:啟蒙運動是西方的一個不怎麼有水準的時代,啟蒙運動的學者叫Philosophe不叫哲學家,叫哲士而已,那種人只不過讀了一點書,不是哲學家,而且那些文章到現在還有多少人讀呢?盧梭最被人讀的就是他的懺悔錄,不是他的社會契約論;伏爾泰被人家讀的是那個Candide這個小說,一種悲觀的、哀怨的、失去樂觀精神的一種苦悶。


我的意思是說,啟蒙運動離現在兩百年了,那個東西層次很低,但是你把啟蒙運動拿出來跟台灣史、跟中國史比一比,如果那個東西中國史都比不上的話,你還要告訴你自己說,你是一個歷史學者,然後你的專業是什麼什麼東西,你根本就不敢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個世界,這個叫做世界史。

這個世界史為什麼不講東方呢?因為我們在講文明的歷史,不是在講文化的歷史。所以你如果不敢面對西方史是什麼,你還說你自己在讀歷史,你是在……你在服膺自己的情感,你不是在面對知識。

我以前唸碩士的時候我是念中國史,我在中國古書裡面感受到一種極大的、安身立命的幸福感!你知道嗎,全世界沒有一種文化,他的知識份子可以讀到兩千年前的文獻還讀得懂,全世界沒有。你知道那種給人家一種非常奇妙的一種情感連結,但是就是這個東西可能會讓你盲目,可能會讓你快樂,這樣一直下去。求知是為了知識的真相阿,不是滿足你的情感問題嘛,那歷史系居然是一個可以給人修身養性的環境,那就表示這個歷史系不是在追求知識。

東方世界、西方世界,這樣的一種詞語,到了十九世紀以來,其實整個世界都在走西化路線。但是我們討厭這種名詞,我們開始講一些其他的說法,像現代化,來滿足自己好像迎合了、好像趕上了時代,但其實我們失去了傳統、失去了自我,但是我們對西方又沒有了解,這是一個很大的不幸阿。

◎現代性即古典性,古典性即永恆性

什麼叫現代?現在如果沒有現代性就不叫現代。嗯~所以呢,現代性就是古典性,古典性就是永恆性。當你講說這是一個classic,這個classic意思是經典;當我們說這叫古典音樂,我們就是說這種音樂是「音樂中的經典」,才叫古典音樂。不然你就說這是搖滾樂裡邊的經典,那你還是在說這是搖滾樂裡邊的,具有永恆性的了不起創作。所以就算你不是要說狹義的古典音樂,你還是會用古典這個標準去說任何一個時代流行的東西,他的素質高低,很高的叫古典的或叫經典的,就叫classic。翻譯上不同而已,他都是同一個詞。

那所以古典性就是指永恆性,現代性就是在重複,不是在重複,是在發揚這個古典性,肯定了他的永恆價值,然後作為一個人類文明的終極方向。那這個發展從文藝復興開始,其實到了十九世紀算是大功告成,很不幸的,大功告成的時候,人的極限就出來了。

文藝復興發揚人文主義,人文主義是希臘的最主要的精神,不必多說;宗教改革提升了個人主義,而個人主義在希臘時代已經有了,好比說希臘人對於同性戀是可以接受的,這就是人個性的表現;啟蒙運動主張的是理性主義,理性主義表現在希臘的時候,他的宗教觀念、科學觀念、哲學觀念非常清楚的,他只講道理,他不是為了現實的利害,他為了終極的真相,所以希臘的科學並不是實用性的,他是要從物理裡邊了解真理;法國大革命主張的自由主義,在希臘時代雅典已經有了民主政治,強調這種參與性,強調平等、強調尊嚴;資本主義在雅典時代不可能像今天這麼的高,但是雅典相對於希臘其他城邦來說他的確有資本主義的傾向,有那種素質;帝國主義呢,雅典搞出了一個伯羅奔尼撒戰爭,因為他要別人相信他,他要別人同化。

這跟中文講漢化又是不同的,如果一個民族對自己的文化沒有覺得有什麼可貴之處,他當然就會卑微,他當然就會講多元。我們給了原住民一個電視台,這樣講就說你這個沙文主義者,什麼給原住民電視台,不是給!好,我們原住民有一家電視台,好不好?原住民電視台放什麼片?那是給原住民尊嚴的一種節目嗎?我們給客家人一個電視台,不是給,是客家人自己應該有電視台,客家電視台在播什麼?就是把漢族的節目配客家話,或是介紹美國也有客家人喔、印尼也有喔、新加坡也有一些喔、還有一些在大陸上沒有出來的喔,這個是給了客家人什麼尊嚴?那原住民電視台在播的時候就跟你講我現在是用什麼什麼話,那給另外那些族什麼尊嚴?唉呀~這個事情幹嘛這樣計較呢,反正到最後你不看就算了嘛,幾十台,幹嘛這樣子啦。

回到這個原來的問題是要跟你們說,現代性在希臘古典時代都已經出現了,但是希臘一過去,從希臘化到羅馬,一再的放棄,但是一再的放棄的時候一再的宣稱他們在發揚。所以呢,希臘羅馬我們會放在一起說,但其實羅馬和希臘差很多。那為什麼羅馬這麼強調希臘,因為那是最高級的文化,那是最高貴的文明,希臘化的人羅馬時代樂於接受,乃至於跟他說,我們在實踐那種理想,雖然他們差得遠。

兩岸在鬥爭的時候,台灣一直在強調我們在發揚中國傳統文化,儘管蔣介石一樣是專制的,可是你想一想,這個人也未必比毛澤東好到哪裡去,但是,毛澤東讀了很多古書,然後他搞文化大革命,蔣介石沒讀什麼書,他寫一些東西跟他小孩講你要讀四書!我亂講~我說老爸你讀過嗎,自己不讀叫我讀。夠囉唆阿!我你老爸叫你讀就給我讀,這是帝國政策,好不好?在這情況之下,台灣人終究還讀了一點書,當然不讀書,不然就是讀那種書。台灣這麼小,漢賊不兩立的情況之下,這必然會失敗,但是你要談的是你所主張的文化價值是高的還是低的。這已經是你唯一剩下可以宣傳的事了你知道嗎?唯一。而這唯一也就是最重要的,儘管宣傳者自己根本沒這種素質,但是一個無知的屠夫,他下邊的這個官僚階級,總有許多人是讀書人吧,他們總會知道什麼是偉大的東西吧,那某種程度之下,他不會走一樣的太離譜的吧。

  現在呢,不是說兩岸不應該和談,而是說其實談不談都沒有多大意義,因為我們沒有什麼對立的思想,我們是在過生活,那你也想好過、我也想好過,這個談一談,那……反過來說不必談,因為我們早就有了這些原則了,談什麼談?談不談都不重要了,談成功不成功其實都在做了,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使命、怎樣的追求呢?

◎人類的極限

  我說經過十九世紀,其實,剛剛所說的那種精神,人文主義、個人主義、自由主義、理性主義、資本主義,然後再透過帝國主義推展,這些事情到文藝復興之後重新做一遍,但這是見山是山第三階段再做一遍。當這個文明的極致到來的時候,那個極致的發現就是:人是不夠的!人不論如何偉大就是發現自己不能夠真正偉大,這個發現是何其偉大的發現。

  孔子說「不知為不知,是知也」,為什麼要加「是知也」?「不知為不知」停下來的話就是「文盲就是文盲」,也可以解阿。「不知為不知,是知也」,那就是「是知也」是說我們在求知,而那件事是怎麼不會知道的,不會知道就是不會知道。

  康德說一樣的話,他說有些事情人永遠不會知道,所以他所謂的noumena相對於phenomena,就在說那個世界是永遠不會被知道的世界,所以他說形上學是無效的,因為那是永遠不會被知道的。但是康德在說形上學真相不會被知道的時候,他自己講倫理學就說「上帝的存在」是必要的假設,你們搞什麼?你幹嘛要講道德的時候要說真相是存在的?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你可以在知識上說我們不知道真相真理,但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一個實驗,就是道德。你可以說知識上沒有真相,可以,知識上如果沒有真相請問道德的根據從何而來?沒有根據喔,知識上沒有真相的話,道德到底根據什麼?如果道德沒有根據什麼,道德就不是道德。那一般人對於「沒有道德」這個事情會感覺到不安,你何必不安?你何苦阿!你解放嘛!

  真正的解放不是說你被人家壓迫然後主人死掉了,真正的解放是你的心思、你的認知、你的追求,你能有什麼能力做什麼事,那就是一種生命價值的發揮,你不需要說我被綁起來我什麼事都不能做,其實你還是可以做,你被綁起來的時候你可以表現出被綁起來的氣概,你還是在做事阿;你要被砍頭的時候,你表現出視死如歸的心情,你還是在表現阿。

  那真正的奴隸呢,是像康德說的,什麼叫啟蒙?「從自己自做自受的處境裡面解脫出來,叫做啟蒙。」多少人都用知識來合理化他自己的行為,而那個知識全部都是選擇性的。

  所以理工學院的學生翹課自己知道自己在翹課,文學院的學生在翹課,他合理化自己:那老師在鬼扯什麼,不要聽他講。文學院的學生做這些事情可以自我合理化,用他的知識,用老師講得內容來說這個課不值得上。你要是一個理工科的學生,老師講微積分講得再爛,只要他比你厲害,你就得去上,你也知道你應該去上,他也許表達能力不怎麼好,可是他說的知識是對的。那可是你上文學院的課,那麼多課你就可以價值判斷,加上這價值判斷之後合理化自己的立場,於是你就對某些老師、某些課,用一種好像你是正氣凜然,這種課不應該去上,來拒絕去上,你明明就是在妄語、明明就是在偷懶,然後還把自己講得好像自己是一個至少有魏晉清談這種名士派的格調,這是不是很卑鄙呢?

  十九世紀這種發現是在發現人類文明的極致,極致來的時候就是指極限來了。極限來了你怎麼辦呢?我剛剛說共產主義講到最後沒有階級的社會,要幹嘛?不知道!但是如果你追尋孔孟所說的道理,追求到最後你會沒事幹嗎?絕對不會!所以文明極致到來的時候不是表示人類社會變成一片美好,不是!因為多數人始終不懂這些道理。然後物質永遠不夠,有許多的困境會使得文明極限到來的時候他不是美好的狀態,而是人們發現,而是那種追求真相真理的人會發現說:這‧就‧是‧最‧好‧的‧狀‧態‧了!而這就是最美好的狀態的時候他依然非常不理想,所以光是維持那個理想,都非常的艱辛。比如說,你現在二十歲,你跟自己講說我到四十歲的時候,我的體力要跟今天一樣好,你知道那有多難嗎?你知不知道那有多難?所以人類文明極限到來的時候,我們說,好,這個極致是我們的極限,當我們維持那個極致,你知道那有多難嗎?

  結果,這太難了,一般人不想做,再加上這是一個大眾化的時代,大眾化不了解什麼叫文明的極限,不了解什麼叫極致,就搞出了一個後現代討好所有人!當然,後現代不是十九世紀弄出來,可是後現代立場是十九世紀後期的時候,文明走到極限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一般人又變成了頭家,科技掛帥、民主化、大眾社會,這些東西搞出來之後,你教育推展之下,現在碩博士多到什麼地步阿?二十世紀沒有大師,但是打開電視到處都是大師。

◎菁英與大眾

  這樣的狀況出現就是說,文明其實是菁英份子在追求,追求到他發現極致的時候,大眾社會冒出來。大眾社會冒出來的時候,菁英和大眾之間的隔閡,菁英已經撐不住了,因為他畢竟是一個講平等的民主時代,那個結果、政策就會開始庸俗化。而這個政策庸俗化就是製造另外一群知識份子,所謂的知識份子。這群知識份子裡邊有真正的知識份子,有多數人只是在體制上進入到菁英的團體裡邊,而事實上他沒有那個素質。

  就像台大學生現在有三萬個,可是說真的,這三萬個人當中,有幾個人可以摸著自己良心跟自己講十遍、跟別人講十遍說:我認為我有資格當台大學生。台大不是什麼好學校,但你敢不敢跟自己這樣講?或者你敢不敢跟人家講說:我認為我是台大學生的表率;或是我能夠體現台大的「把這所大學貢獻給宇宙精神」的那種追求,你可以體現那樣的理想,你真的講出那種話嗎?我作為一個台大老師,我站在這裡我敢對你說,我們系上沒有幾個老師敢公開的說「他認為他自己夠資格當台大老師」。

  我不是在跟你講我夠資格,我實在很厭惡這間學校,厭惡這些學生,是你們沒有資格聽我講!很坦白說。但是我有責任跟你講!你根本沒有資格聽我講,但是我有責任跟你講,所以委屈的是我,你懂嗎?我這個委屈不是我薪水不夠多,是我實在不需要跟你們說這些,因為我也不可能考這些。我只會激怒一些人,然後那些人又永遠沒有勇氣出來說:我不同意你。

  所以我要講的是說,這個不幸,知識份子必須把他視為一個十字架,因為文明的極限被發現了,是這樣一個菁英傳承,努力的去站在巨人肩膀上看到的。看到之後當他們發現人所能看到的最高境界的時候,很不幸他開始在玩大眾化的遊戲。於是他塑造一群莫名奇妙的知識階級,而那群知識階級裡邊大部分都不是真正的讀書人,但是他們是多數,在民主原則之下,他變成一個反淘汰現象。

  所以現在學術界整個狀況,不是台灣而已,是舉世的,二次大戰以來新左派、後現代、乃至於冷戰結束以後推翻專制集權,開始搞私有化,就是國營產業私有化、多元化、世界村的這種產業交流,弄到最後是什麼呢?

◎後現代

  所以你要知道後現代主義是個學術嗎?一開始是,因為他一開始可以視為一個革命,告訴人家我們的主張不同與傳統,但是弄到後來他不是,他到後來是迎合人性。後現代要說什麼?所有現代說的他都反對,這樣叫後現代。比如說:現代強調人文主義,後現代就跟你說那動物也很重要阿,人就有資格作為萬物之靈嗎,那動物難道就沒有價值嗎?你講什麼價值他就和你說另外相對的價值,所以他們的口號就是the other,講另外一邊。

  傳統社會是人為萬物之靈的社會,他們就跟你說環保主義,他們就跟你說動物的價值;傳統社會如果是男性主導社會,他們就說女性主義;傳統社會如果說理性主義,後現代就說我們講感性、我們講直覺;傳統如果在跟你說我們在一個時空範圍裡邊求道,他們就跟你說沒有道、沒有時空脈絡,一切都是當下,一切都是分散的。

  所以後現代就是要反對一切的主流,而當後現代自己變成主流的時候,後現代就不知道怎麼辦了,所以後現代搞到現在後現代主義者自己不能定義,因為一旦定義,就要加以反對!說得好聽他是永恆的反對者,其實他根本是寄生蟲,這個寄生蟲寄生在你身上他不希望你死,你一死他就不能寄生。

  所以這個後現代這個寄生蟲,寄生在現代性、寄生在傳統文明追求的價值上,然後拼命說這樣不對、這樣不好,有本事就把名字改掉,post-modern,post是「之後」,你既然認為modern是不好的,不要說你是「現代之後」,乾脆說一個,你們到底現代之後是什麼?自己發明個名詞嘛,沒關係嘛,講個新境界可以嘛!什麼都講不出來,主流講什麼你就反對什麼,結果是什麼呢?結果,這不是一種學術,那是迎合現代人的人性,或者不要說現代人,應該說迎合一般人性,因為一般人是庸俗的大眾。而庸俗的大眾在教育的開放之下,其實大部分的大學生也都是庸俗的大眾,大部分的老師搞到最後也不是什麼菁英了。

  那那個結果,你不能怪某一些人。就像盧梭的主張你不能怪盧梭,是盧梭說出了一般人心裡想說的話「而已」;後現代說出了大部分人心裡邊想做的事「而已」,不要怪誰,所以你要面對的是人性,你不是怪誰誤導你。

  這樣的後現代永遠不願意讓現代成為過去,因為一旦現代成為過去,後現代就變成一個獨立的寄生蟲之後,他變成一個孤兒你知道嗎,很可憐耶,孤兒要長大耶,要自力更生耶,要成家立業耶,這下子這個孤兒覺得這個前途坎坷他寧願不要,他要耍賴,那個耍賴的結果就是一方面提倡多元,二方面反對主流。而主流已經在後現代的衝擊之下幾乎不見了。那你還把那個被你打死的人扶起來再打他一下,不智、不仁、不勇。那個現代已經躺在那邊奄奄一息了,人家裁判都已經數了十幾下說你贏了,你不肯承認比賽結束,硬是潑水然後叫他起來起來繼續打。因為你沒有讓他起來你這後現代不知道怎麼辦,你多元主義現在你不知道要怎麼辦,是,現在我們已經多元了,你要怎麼辦?我們真的多元阿,你想幹嘛?你沒有要幹嘛吧!所以你只好再把傳統抓出來罵,才讓你產生一種力量。

  想想看,當我們搞多元、後現代之後,你知不知道主流是什麼?主流全部消滅了。可是,在一個多元社會裡邊,理當不應該有任何主流,我們有沒有主流?後現代自己問一問自己,多元主義者問一問自己,當你說你主張多元價值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在這個價值混淆的多元世界裡面,其實,絕大多數的人都有一個共同價值──那就是名、利嘛!為什麼你們不能夠把名、利視為多種價值之一,用多元立場加以看待,沒有阿!你把所有的價值,所以好的價值都說成平等價值,然後把那種最不好的價值搬出來,不敢說他是最好價值,而是說他的價值不低於別的,但也不高於別的,但是搞到全世界都追求名、利,然後不說出口~

  當我們這個號稱是一個打倒權威的多元社會,我們的學生選系的傾向,有真正多元的表現嗎?誰都知道,動物系改個名字可能會,農學院的系改個名字可能會有點前途,這不是多元嗎?那你多元搞到後其實都再加個資訊,什麼管理之類的,這怎麼會叫多元呢?立志當頭,如果在多元價值觀裡邊他可能是當中之一不要當頭。

  可是我們都是到現在還在多元價值觀裡邊追求最卑鄙的人性,然後表面上還在說多元,這就是可惡的事情你知道嗎?就是說,你寧可做個真小人說:你就是不相信知識,而你讀這個書也只不過是拿個文憑。不要利用知識去講一些似是而非的論調,而沒有勇氣面對人家對你這樣的言論的批評,而那個人家事實上是很少的。

  那如果他都跟你說,不是什麼有本事沒本事,而是有誠意就來。如果你真的有這個誠意,你面對你的態度,面對你的知識態度,我跟你說你怕的不是這些東西沒有答案,不是你一再說的阿那東西不能被證明,我跟你說你最怕的就是他被證明。你有本事你來找我,你不敢證明我證明給你看!不要再說那種東西不能被證明,你怕的是你那個問題被證明,怕的是說這個問題被證明之後,我們該怎麼做的答案出現了,你怕的是那件事。

  所以不要假藉知識來服膺自己的生命態度,然後這樣強姦知識,還把自己裝出一個知識份子的模樣,然後在台大裡邊覺得自己是什麼知識菁英,走到這個社會上到最後發現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而你可能大部分的時間是「比下有餘」,就擺出一個知識菁英的態度;而你碰到那種「比上不足」的就開始談人權、談平等、談自由、談寬容、談多元!那如果你出去「比下有餘」,你說我台大畢業我的薪水要比人家多兩千塊,你為什麼不講平等?不講人權?不講你的左派理想?你說這是我能力阿。好啦~講到這裡已經不必再講下去了!

◎忠告

  就是,我本來還要講點知識性的問題,但是沒時間了。恩~我知道我講這些東西也沒什麼效啦,那沒有效還囉唆!

  我記得幾年前,呃有一個學生,不是,上個學期有個學生他在校園裡看到我,他就把我攔下來,但其實我不認得他。他就跟我說:老師老師,這個~我去年上你什麼什麼課,那那個時候呢,下了課你都不下課,我當時覺得你很機車!那我說那你現在覺得我怎樣?現在我沒上你的課了不覺得那個事情是個問題。我就說,那你攔我要幹嘛呢?他說,我又不是要抱怨你你當初不讓我下課覺得你很機車,我是說後來我又去上了一個什麼通識課,自己想一些事,覺得你好像講得還不錯耶。那我說我也這麼想阿(全班笑),怎麼辦呢?反正就是聽他講一堆東西,然後自己又說,哎呀不行了,老師,我是跟人家約了,我是跟一個老師約,我這已經遲到很久了。我說我也是耶,我也是要開會,然後我看到你,我現在也遲到很久了。我就想起來說為什麼下課我不讓他下課,因為那些學生實在讓我覺得我想處分他們,不是我那麼愛講。所以我看到那些學生的態度真的……噢!真是,反正,我也有本事繼續講下去,我就用這個理由,義利兩全的,一方面處分一些人,一方面繼續傳道,義利兩全的讓這個課在下課的時候沒有馬上解散。

  總之啦,好自為之啦,好自為之是什麼意思?其實我也不知道。就是,有問題,隨時都歡迎你回來找我,找我非常容易。以前我都跟人家說我的行動電話、家裡電話,現在我不這樣做,是因為寫了沒有人要打(全班大笑),所以不寫了。我這個人是沒有隱私的,那,但是你要找我很簡單,就是我在辦公室記錄來電,那你問助教問我的電話,可以問到我的電話,隨時歡迎你來!那三更半夜有什麼大問題可以打,只要你敢打(班上大笑),三更半夜你敢打來一定有大問題。也許對我來講那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對你來講可能是天大的事,那我會很高興。因為我在這世界上做些什麼事對人家都沒有什麼作用,那如果對你來講跟你講五分鐘的話竟然會救你一條命,我會很樂意,我陪你講講話你會有什麼鬥志,我也很喜歡做這個事。

  所以你只要有那樣的苦惱,你就問,你不要顧慮這些事;那如果你沒有這些苦惱,我希望我所講的東西可以作為一個,你如果相信之後就變成你的,那不是我的,對不對。這個知識如果是普世的,那就變成你的標準,不要再說你在追隨誰,那是在面對你自己認知的是非對錯。

  如果你認為這些東西都不是你人生要面對的,至少我希望你做一件好事,就是,不要再假借知識或假借自己的身分去跟人家說一些生命價值觀。你可以明白的說這就是我的生命價值觀,不要講好像你的資歷、你的學歷,你講到一個什麼樣誰的什麼學者的理論,不用,你自己心知肚明,那是你在挑一個自己要走的路。

  那另外一個具體的事情就是說,不要跟學弟妹講:上誰的課應該怎樣怎樣,你知道這是把這腐化一再地傳下去,你腐化可不可以到自己為止,不要跟學弟妹說某某老師他的講義是什麼,那個你就看看就那樣就考,他總是考什麼題目。我跟你說我考的東西可以讓你不斷的去跟人家說我就是考那樣的題目,對,我就是不斷考那樣的題目,怎麼樣?我就算跟你說我題目是什麼你也沒輒!因為你如果沒有真正的求知,你知道這個題目還是沒有用!那如果某些老師就是講一些很小的,然後就是考那些,你就是跟學弟妹講那些事,你自己不讀書也就算了,你把人家下一代也這樣的帶壞,你不覺得很惡質嗎?你為什麼會這樣做,因為你透過這件事,間接、再次肯定自己,然後跟全世界的人宣告:C'est La Vie,this is life.所以這是很壞的,你要自己,我們說明哲保身,你獨善其身不能兼善天下算了,同樣的做壞事你自己做壞事算了,不要帶著人家做壞事,所以最起碼的要做到這件事!

好吧,我沒有對你們的祝福,我只有希望好人有好報,惡人有惡報,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全班鼓掌)

不要鼓掌!

[價值] 世界史四最後一堂課的暮鼓晨鐘(上)

by chilian

20080611世界史四II 王世宗老師

這門課呢,我接第四段並不是前面三個老師要我來做一個最後收場,而只是根據所謂的專業來分每個人所需負責的時代。那對我而言,我最想敎的是第一段,這是因為我覺得在大一學生還沒有腐化之前,可以聽到可能的一種聲音。但是在大二下學期看到這種東西的時候,我相信我已經是……不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嗎?那是我,我如果……對我來講這是一個「知其不可為而為」的事情。那如果我可以去上第一段,也許我還可以讓這些學生,在他的成見要出現之前,被迫要去聽跟他的成見不太一致的東西。但不管怎麼樣,當我上第四段的時候,我必須負一個責就是說:那到底我們的歷史發展有沒有他的終極的目的?如果沒有這件事,其實我們分幾段都無所謂,那如果他是有一個方向的,那其實第四段,教這個第四段,他必須要說明那個方向是什麼。

◎境界差異

那這件事情其實根本上我們可以反推回去,就是,不要講歷史有沒有終極方向,我們只要問一件事:到底知識有沒有終極真相?求知有沒有所謂的真相討論?在英文裡邊,truth這個字,所有人都在用,但是對於truth這個字不同的人在用的時候,在給予不同的涵義。不相信真理的人,truth的意思就是指事實;那對於相信真理的人來講,truth就是指真理。可是這兩種人並不一定能夠瞭解對方在用這個詞彙的與不同的含意那個意思。

那如果進一步去探討之後就會發現,是哪一種人不能瞭解那一種人呢?就是說,是相信真理的人不能相信不相信真理的人,還是不相信真理的人能夠相信相信真理的人?這不是繞口令啦!你知道我的意思嗎?用一個簡化的方式來講的話,就是說,信上帝的人可以瞭解不信上帝的人,還是不信上帝的人可以瞭解信上帝的人?相信真理的人可不可以瞭解不相信真理的人?

這個如果說,你還是不太瞭解,我們再舉個例子好不好,有錢人可不可以知道沒有錢是怎麼回事?沒有錢的人可不可以知道有錢是怎麼回事?哪一種可能性比較高?是有錢人知道沒有錢是怎麼回事,還是沒有錢知道有錢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哪一個比較容易瞭解對方?是沒有錢的人可以知道有錢人,是這樣嗎?沒有錢怎麼會知道有錢是過怎樣的生活?不可能你知道嗎!你只看到他穿得好、吃得好、用得好,但是你不知道他有那些東西到底他的心境是什麼。好比說你知不知道統治者的心境,你不會知道阿!但是統治者會不會知道被統治者的心境,會知道阿!那有錢人會不會知道沒有錢人的心理,他會知道,因為這個有錢人其實還是愛錢,對不對,他相對於別人他還是沒錢,於是他相對於別人他還是沒錢的人,他會不會知道說什麼是沒錢,什麼叫做不夠有錢。

但是沒有錢的人沒辦法體會有錢是怎麼回事,那個心境,那個享受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真的看那個表面你覺得那是一種極為可喜、極為具有一種成就感的一種生活感觸。只有那個有錢人會自己知
道這個事情可能是怎樣而「不足為外人道矣」,他們不知道其實有錢是怎麼回事。但是有錢人會知道沒有錢人會變得怎樣,好比說誰都知道「沒有錢萬萬不能」,那一個有錢人也擔心他變成沒有錢,那這個擔心這個體會的本身會讓他知道沒有錢是怎麼回事。甚至你可以說,有錢人可以做實驗,我故意三天只花兩百塊,看看我這樣是要怎麼過;但是沒有錢的人沒辦法做這個實驗說我三天花個兩千萬試試看。

所以海倫凱勒不是給人一種啟示就是希望每個人試試看,他說如果一天都看不見東西,去想一想那會是怎麼一回事。所以看得見東西的人能夠知道看不見東西的人的痛苦,但是看不見的人不知道看得見的人的快樂或處境。

所以同理阿,如果知識是有真理的,知道真理而追求真理的知識份子,相對於不知道不追求真理的知識份子,是誰可以瞭解誰?相信上帝的人會瞭解不信上帝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不信上帝不能瞭解信上帝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的問題是說,請注意,不要因為人家講到上帝講到真理你就聽了覺得起雞皮疙瘩,我是一個上帝信徒,但是我不是任何宗教的信徒,我就在跟這個世界昭告,世界上所有的宗教都是錯的。因為如果有一個是對的我早就變成那個教的信徒了。那你就說,阿你自己立了一個不是嗎!(全班大笑)那我真的冤枉阿,因為我還沒有得到供養,還沒有那個弟子們隨時要幹麼幹麼,沒有耶!沒有收入,那個靠這個教書,那你這種到底在傳什麼教,那到底是怎樣的教?唉~那明明就不是一般人說那種宗教。

◎求知的態度

那我的意思是說,上帝跟真理這種詞彙在東方,一般人聽起來覺得不對勁,在西方講起來很自然,你知道嗎?這並不是表示說一定西方人對真理跟上帝的瞭解就遠遠超過於東方,未必!因為在西方有很多人是迷信的信徒,很多人是不相信真理的人在用truth這個字,所以他們動輒會講上帝,動輒講truth,但是未必他們真的在講上帝或講真理,可是那些的詞彙在那樣的文化脈絡裡邊是習以為常可以使用的。但在我們這個社會,這種詞彙在整個傳統裡面是不相信真理、不相信上帝的文化背景之下,如果有人去講上帝、有人講真理你會覺得怪怪的,這是一個很糟糕的事。因為你可以不相信真理但是你繼續用truth這個字,而你相信真理你一樣用truth這個字,不是嗎?但是在東方,你不相信真理你就不會用「真理」這個詞,你不相信上帝你就不會用「上帝」那個詞。在西方誤信上帝的人一樣在講上帝,不信真理的人一樣在用truth這個字,你可以說那叫混淆,但另外一方面你想一想,那代表什麼含意?代表他永遠有機會,因為他在那個脈絡裡面。可是在東方這個環境裡邊,一旦你扯這東西,人家就覺得你怪怪的,當人家覺得那個是怪怪的,那表示這個環境裡邊本質上是要否定這個東西的。所以在詞彙使用上你連碰他都會馬上引起人家對你的戒心。

那如果你自己不去反省這個事情,你擔心人家假如從你口中蹦出一個「真理」這個詞,那你就~這個老師好奇怪喔,上課在講真理耶。你把我這個話,拜託,放到網路上流傳:「哎唷這老師好奇怪喔,上課在那邊講真理」。好不好,拜託你,看看這個會不會貽笑大方。不是阿,因為那老師好奇怪,傳道耶!「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者」,那這個老師傳道哪裡不對阿?你這樣反省一下。對阿,那個老師在講真理耶,都在講什麼天道、真理……那到底是什麼?不講這東西還在上課那是什麼?不在講這東西還在上歷史課那到底是上什麼?這才是奇怪!

所以現在這種是非顛倒的程度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你沒有反省跟警覺,然後這些詞彙本身也就讓你覺得好像我們必須跟他劃清界線,表示我們公正客觀。如果你告訴我說讀書不應該抱持有任何成見,我說~那是怎麼樣的一種境界可不可以告訴我?讀書可以不要帶有任何成見,到底那是怎麼回事?有沒有人可以幫忙解釋一下,我真的不了解那是何等境界。書拿出來翻,嗯這個也行、這個也好,你只是一個讀書工具,我不信,沒有人可以做這件事!你了解嗎?當你不帶著任何立場的時候,你就帶著虛無立場、你就帶著多元立場。

這世界上只有相信真理和不相信真理這兩種人,這樣只有相信上帝和不相信上帝這兩種人。就像哲學兩三千年的討論都一樣,就是兩個對立的意見,一派相信、一派不信,就是這樣而已。

人家說懷海德Whitehead他說了一句話,可是他的確講過類似的話,這個話是不是他說的有待商榷,他說「整個哲學的歷史也不過就是替柏拉圖寫註腳而已啦」,那你想想章學誠說「六經皆史」,這東西倒過來你知道嗎!人家說:哎呀整個西方的哲學歷史只是給柏拉圖做註腳,柏拉圖上面新增的;那結果我們章先生說「六經皆史」,在史學導論的人都把章學誠講得很偉大,你看這人真是太了不起了,文史通義,他真的能貫通喔!「六經皆史」,「學苟知道,則六經皆我註腳」,錯了!「學苟知道,六經皆我註腳」,這是追求真理的人說的;「六經皆史」是不信真理的人說的。你把經變成服務史那還得了阿。

傳統中國經史分家,史是幹麼的,史是拿來證經的,結果現在倒過來,講六經都是歷史。然後你現在學歷史的人很高興,這專業,任何的東西都可以當作史料,所以經書都是史料,一樣阿,史學這麼的偉大。

你搞錯了,經學是要追求道的,史學不是要追求道,而六經皆史這種說法在中國傳統文化講出來的時候,那就是一個不相信道的時代了,所以連經書都變成史書,這下子完了,你開始研究四書的時候就說這話是孔子幾歲的時候講的,他說這個話當時是什麼處境,這樣看待的時候你就不會知道孔子講這些話的時候是他在追求真理的心路歷程,重要的不是心路歷程,重要的是他最後說出來的話是什麼。然後你把這些東西都變成史料去看的時候,經變成倒過來,經史子集現在倒過來,史在經之上,對不對?

◎人文學的知識層次超越科學

所以呃~我要講什麼呢,幾個對比現象讓大家想一想:第一、科學跟人文,科學跟人文之外又冒出一個社會科學,社會科學的取向是科學的取向,所以我們把他籠統說科學相對於人文。科學相對於人文不是說科學跟人文是衝突的,而是說境界有高低。

愛因斯坦講了很多學科學所得到的人文觀點,這類的東西,那這樣的東西令人感到敬佩,他暗示出一種東西就是說愛因斯坦作為最偉大的科學家知道科學的極限,所以他講出這些感慨的時候具有非常大的說服力,因為人人都覺得他是偉大的學者,他是一個科學家,而這個科學家卻講出了一個在人文界一般人都講不出來的觀點,所以人文學者敬佩他,科學家敬佩他,他弄到全世界敬佩。但是一個科學家講出人文的觀點,那個觀點你拿去柏拉圖、康德比比,他們那會比康德講得好嗎?不要鬧了。那為什麼這樣的人說出一個「專家是訓練有素的狗」就會受到那麼大的稱讚,但是實際上我們的體制就是在訓練狗,我們實際上的學術體制就是在訓練狗,可是我們敢不敢說這愛因斯坦說是狗耶,這玩狗園耶,這大學裡面根本就是狗園不會阿,我們會強調專業的尊嚴阿,為什麼我們在同意他的意見的時候要做這樣的事情,這反其道而行。

愛因斯坦講出這個話暗示出來人文知識的層次超過科學。我不是指人文學者喔,我是指人文學的知識層次超過科學,所以一個科學達到極限的科學家,會發出人文感慨,而那樣的一種觀點的確是很深刻的。但是如果你把他放到人文探討裡面的最高境界去衡量的時候,你又發現愛因斯坦實在是不足的,但是我們對他的不足不會苛責,因為他是科學家。那科學家有這個表現你覺得那是很棒的事,這不就暗示我們一件事嗎:就知識的層次而言,科學是談物質的道理,而人文是談萬物之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除非你認為物跟人是一樣的水準,否則的話,科學所探討的知識性和人文學所探討的知識性怎麼會是同等的?

但在現在這個科學掛帥的情況之下,科學家的東西是實證的、有效的,人文學的東西是沒有效的,更何況人文學者現在在講的試圖有效的東西都變成科學取向的東西,自己倒戈了你知道嗎。然後講絕對真理的人文學的觀點,是不是有效的呢?孔子說「君子上達,小人下達」這句話有效嗎?這個話不是有效沒有效,而是你在意不在意。或者說「人之異於禽獸者幾稀」,這句話對嗎?這句話對不對不在於這句話,是你重視不重視。所以你不要分孔、孟、中國的儒家對「君子」的定義對還是不對,而是你認為你要不要做君子。

一個不相信君子與小人之別的學者,去分析君子與小人的定義,那個會是什麼?就像一個不相信的基督教的人去做一個社會宗教,去搞一個社會學調查去研究基督教,這個人調查出來的結果會是一個怎樣的東西?

所以相信的人會超出不相信的人,擁有者會超出一無所有的人,經歷的人會知道沒有經歷是怎麼回事,而沒有經歷的人不會知道經歷這個事是怎麼回事。相信知識有終極目的的人,他的體會會超出知識有終極真相的人,就算那個最後終極真相是假的,你這輩子因為你這個假設,而讓你的層次提高了。

所以十五、十六世紀的時候,在義大利流行一句話,這個基督教人文主義者喜歡講這個話,他說:「就算這是假的,這是一個快樂的發明」。他意思是說,人文主義學者追求的這些東西就算是假的,其實這是一個很棒的發明,他帶領我們走到一個境界,給我們一種力量,就算這是假的。

那你說,哎呀,搞不好是假的呀!好好好,搞不好是假的,現在倒過來講,你的態度就是一切都是假的,你現在就已經是假的了,你還說我這搞不好是假的。我是搞不好是假的,而你的是馬上就是假的。那到底是要怎樣?你說,你可能徒勞無功耶,不會,我跟你說,我徒勞無功的結果我的人生比你有力量,為什麼是徒勞無功呢?你一開始就已經沒力量了,我有阿!就算我在追求是在一間黑暗的屋子裡邊追求一隻不存在的黑貓,我在這個屋子裡面不像你在屋子裡面一直無可奈何,想像外面的世界一直要出去。

所以是誰比較有本事坐牢?是流氓比較有本事坐牢,還是知識份子有本事坐牢?是知識份子你懂嗎!知識份子坐牢的時候可以看東西、想事情,那個流氓坐牢很痛苦,他不知道在幹麼,他只會一直叫囂,一直想要出來,在那邊罵在那邊幹麼,他只會鬧事,可是很多偉大的人被抓進去關的時候他可以寫偉大的東西。你知道Boethius寫了一個the Consolation of Philosophy,就是他被關起來要處死之前他寫的。可是那流氓被抓去關他做不了什麼事,他就是等著去死,然後只是意氣用事反過來表示他不怕死。

◎文明相對於文化

第二個問題就是說:文化跟文明不一樣。現在流行的是文化的觀點,那你們都在學文化史,文化史已經弄到今天已經變成廣義的歷史,一切的歷史都可以叫做文化史。

那文化相對於文明才使得文化史的意涵出現了他的意義,因為文化這個詞有兩個層面:一個是指相對於軍事、政治、外交、經濟這類東西的討論範疇叫文化,比如說藝術、道德問題、知識問題、信仰問題,這類東西被歸類為文化。所以我們說文化部長,文化部長要幹麼?他應該比較接近文化界嘛,他不是說到市場去說,這也是一種文化,對不對,這個市場文化。文化部長不是要做那件事的啦,那叫內政部長。

所以文化有兩個層面,一個是相對於剛剛說的那個東西叫文化,另外一個就是廣義的文化,就是把一切的行為模式都稱之為文化。而這個習慣是十九世紀後期英國的人類學家開了,他在研究人類學的時候說出來的一種說法,然後馬上被各行各業引用。而弄到今天,我們這個文化界的人,居然在用人類學家用的文化定義,而那個定義是指「一切的行為模式」,叫文化,你覺得怎麼樣?一個文化界的人搞到用最廣義的定義來用文化來自我認知的時候,那個文化界的人是幹麼的?如果那樣是可以的,那我就說流氓也是一個文化人士,因為他是一個行為模式,對不對!他出門不帶錢,這是一個文化阿!選課都是選營養學分,這是個文化阿!一個文化界的人用最低標準在定義文化,這個已經變成現在的主流。

所以你要知道文明相對於文化,那歷史如果不是「文明」的歷史而是「文化」的歷史,你會看到很奇妙的情況就是說,只要你去找書,傳統的書如果寫culture history,你就知道人家是在談那種文藝類的東西,思想哲學這類東西。那如果你搞到最後發現說,書名上如果還在用culture,而那個culture是指一切的行為方式都叫culture的時候,那那樣的東西,其實你對這樣的一個書名會某種程度的失望,如果你認為這個東西可以是,好像你在找可以一個,一個有層次高低的東西,結果你找到一個文化史的書,結果是在講一切,其實是上當。那你乾脆就說你在寫一個歷史嘛,歷史包含一切就算了,你為什麼要說那叫文化史?那我們看到文化史之後又不是文化這方面的討論,而是一切生活習慣,這樣子你為什麼告訴我這本書叫文化史!可是現在是主流,大家都這樣在做!

雞毛蒜皮小事也叫文化?在傳統上那叫「民俗」,那個叫folkculture,那個不叫作culture。Culture是指high culture,但是過去我們不必這樣子加。我們說folk culture在過去我們講folklore,民俗。當我們講culture就是一概是指high culture,那就是指文化。那現在並沒有在討論這些事情。

再者,你去看一看過去的史書,他們在講歷史的時候,外國的書經常都是寫civilization,文明史。那文明史就是在講高級的文化,所以文明史要講出一個層次,就是說歷史發展他是在進化,他在提升,如果沒有提升,那個不叫作文明史,沒有提升那只是變化,那叫作文化史。文化史剛開始流行的時候,我是說現在的文化史剛開始流行的時候,他是一個某種程度的專業,因為剛開始嘛!可是搞到最後普及之後,你會發現我的天阿,這是任何人的專業。因為任何人都可以有一種對某個事物的觀察,然後說出我對他的觀察的現象是什麼,他只討論這件事,他不管高低層次,他不做普遍性的解釋。弄到現在文化史沒有專家,因為誰都是文化史的專家。一個做牛肉麵的人也可以是個文化史專家阿!

◎多元價值與單元價值

第三個,我們要想到的是,多元的價值觀其實就是不相信真理真相。不要騙你自己說這個叫做寬容,因為多元就是在強調價值沒有高低,那才叫多元;那如果有真理真相,那就有越接近這個真理真相的表現,然後越接近的我們就說是越好的,是越……真、善、美的素質越高的,我們會用這種方式說他。那如果你是多元主義者,你就不要說這些事,對不對。

一個多元主義者就會變成相對主義者,因為多元就變成相對,他彼此看待的時候就變成相對,而相對到最後就變成虛無。這個所謂最後不是說指你老死的時候,因為很多人都可以維持這個多元快樂主義到他死,而我說的最後就是你敢不敢講下去。你敢不敢?你敢不敢講下去?

昨天我一個助理,我的學生打電話給我說他去上世界史二,他帶討論然後弄得他非常傷心。然後他也跟我講說其實學生也很傷心,那因為學生很傷心自己也蠻傷心的,但他的傷心不是只是因為學生傷心,而是他感覺到傷心。那我就說你這傷心是什麼?他說是阿,想起來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在傷心什麼。我說對阿,其實你並不知道你在傷心什麼,因為那些事不值得傷心。當別人不相信是非對錯,當別人自甘墮落,你有一種生氣,你不用傷心。你應該要糾正他,你應該要告誡他,你有這個權利的話你要矯正他。但如果你沒有那些權利,「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不要為這種事情傷心。就像說你是一個藝術家,然後你旁邊這個人他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你不會傷心吧?就像你去過舊金山,看到就是那大橋非常震撼,然後你跟人家講,人家沒去過,你不會傷心嘛!所以你知道什麼是對的,而發現人家是錯的,你沒有理由傷心阿。這個世界「眾人皆醉我獨醒」需要傷心嗎?你不用傷心,而且你來不及傷心。眾人皆醉我獨醒,你還有時間傷心阿?人家對你的誤解,就變成你要花你很大的精神去招架,你還有時間傷心阿?所以當這個世界的人在沉淪,而你知道什麼是對的,你沒有理由傷心阿!我這樣跟他講他說的確覺得好多了,實在沒有什麼值得傷心的。

多元價值觀就是不相信真相真理,你不要只是告訴人家你是一個主張多元、寬容的人,你不要只講到這裡。你一定要講下去:因此,你不相信「單元」,不相信「單元」就是你不相信「唯一真相」,不相
信唯一真相就是不相信上帝、不相信真理。你就這麼說就好了嘛,大方一點!因為六千年文明沒有第三條路,好不好,沒有第三條。那你是個多元主義你就說你是嘛,光明正大嘛,因為我也沒有權利要你信阿!你也不可能討好我阿,你知道嗎,你用了我的話寫我的考卷,我該給你多少分就給你多少分,並不因為我發現因為你在跟隨我就給你多兩分。如果你沒有知識,你只是在講一些我講的話,那沒有用的。

沒有知識你支撐不了這些觀點,你只是在一個保護傘之下,好像在溫室裡面開你的花。但是一個知道比人家更多的人必須出去傳道,那個下場就很慘。孔孟到處講沒人信,保羅出去傳教給人家抓去關,就是這樣子阿!那如果你相信我但是你沒有知識,你就沒有真正相信我;那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就大方說你就是不相信,我沒有要強迫你相信,但是請你面對你自己,不要講一些模模糊糊的話,要就把他說底,就說到底!在這種事情上,沒有任何人需要客氣。

所以我覺得我們的學生的腐化最令人討厭的不是沒有知識,是沒有道德,但是「沒有知識就會導致沒有道德」。這個話不是我說的,蘇格拉底講的,柏拉圖宣揚的,康德證明的,沒有知識就沒有道德。所以呢,如果你對很多事情會走在中間路線,覺得自己不用管,你其實就是一個沒有道德的人,那你其實就是沒有知識,因為沒有道德是來自於沒有知識,不是純粹的沒有道德,了解嗎?

也許你會說,哇很多人做義工,他們很有道德,他們是不知道自己在幹麼的人,這種人是比較幸福的,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幹麼。表面上他們在做善事,好比說他們到醫院裡面做義工,那是他在家裡太無聊你懂嗎,無聊到覺得出去走一走心情會好一點,這種人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事!他不是在做好事,他不是在做壞事,他是不知道在幹什麼事。

但是你知道你在幹什麼事,而你覺得那個不太對,其實你是沒知識,才導致你沒道德。所以如果你沒有道德力量,你應該要反問自己:為什麼這件事情會讓你沒有力量?你要把那個道理問清楚。你就可以有十足的力量拒絕他或接受他。所以多元價值觀是相對於相信真理,好不好,是相對於相信真理。不要只是說是相對於專制,不是!專制者是相信唯一價值的才專制嘛,那唯一價值講下去就是真理嘛。也許,他的真理認知是錯的,但是專制者就是在強調價值有一個脈絡,是非有一個根據,那當事者可能假借這種說法做了某些事,你不能因為這些人就推翻了他所說的話。孔子說「不以言舉人,不以人廢言」阿,他說的話可能是對的,跟那個人可能是個混蛋,那是兩件事。

◎菁英社會與大眾社會

加一點,傳統社會是上層,菁英社會,他追求自由;現代社會是大眾社會,他追求安全。這是能力問題嘛,多數人需要的是安心嘛!他說物價不要再漲了,這是多數人的渴望,那是一個基本謀生的能力問題。但是對於知識份子,對菁英來講,他一方面,「士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這種人是不會擔心窮的;另外一個是說,那種人通常都會有點錢,為什麼?因為你有能力,你不可能賺不到錢。瞭解我意思嗎?你就算讀歷史,然後畢業之後的確沒有什麼工作可以讓你做,你有能力你就可以寫文章投稿,這個就夠你賺錢了。

所以有能力的人一定會有一點錢,而這種人又不在乎窮。那那個結果就是菁英份子一定強調自由而不重視安全,那個不重視是指相對性的,就是說安全這個事情我們當然要盡基本的注意,可是那個基本的注意絕對不會是一般人說的「你讀歷史這樣不會餓死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阿!你讀歷史真的不會餓死嗎?再講一遍。你讀歷史不會餓死嗎?再講一遍。你讀歷史不會餓死嗎?再講一遍。你講得下去嗎?怎麼會有人問這種問題!這是邏輯嗎?讀歷史不會餓死嗎?這是邏輯嗎?

但是講到這種地步聽得非常自然,道德一斤值多少嘛,那個東西能當飯吃嗎?再講一遍!你有本事對自己講五遍,然後大聲的對人家講十遍,你有本事你就講。沒有一個,我告訴你!所以那些人只是放馬後炮,私下講一些那種要死不活的話。所以你知道我這個人多清靜,我就跟你們說了,敎了這麼久,得罪這麼多人,沒有一個人跑到我面前來跟我吵架,都是聽到一些那種別人傳來傳去的話,真的夠無聊!

那弄到最後我要澄清我個人我只好說,好啦好啦我不是離婚一次我離兩次,一樣,真無聊你知道嗎,什麼事都不會講。我跟你說,那離婚兩次怎麼樣勒?實在是我的……不是什麼光采或不光采的紀錄,而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當我發現上帝給我安排這條路讓我走出,不是走出來,不是走出來!是走下去。什麼都不關心,然後關心我替甘懷真寫情書,你有沒有搞錯阿!(全班拍手大笑)不要這麼無聊行不行阿!

如果你還在跟自己講安全、安全,你要知道人類史上大部分的時間他其實是在追求自由不是在追求安全,不是追求安全。甚至呢克羅齊吧,他寫了一個書說,柯靈烏嗎?管他的都姓克的。他說「人類的歷史就是自由的歷史」,那人類史上除了上古時代在穩定求生這個問題外,大部份時期都在追求道,就是追求自由。

固然,只有到十九世紀以後,人們的生活才改善很多,但是你知道嗎?兩千年來,人們不是因為他的物質條件提升而在求道,反倒是因為人生過得很苦而在求道。因為,到底我們要為什麼受這些苦,而那些苦最重要的是肉體跟物質帶來的苦;如果你告訴我說,精神上的才苦,我不是說精神上的不苦,而是說肉體上的苦是誰都逃不了的。精神上的苦可以用某種態度加以回應,但肉體上的苦是任何態度都回應不了的,所以莎士比亞說「再偉大的哲學家也受不了牙痛的折磨」。那所以你不要高談闊論在那邊講說「這個精神上的苦惱才是偉大的受苦」,你要知道,肉體上物質上的受苦是誰都逃脫不了的,而那是蒼生受的苦。不要再講一些那種無關痛癢的話。那人類史上大部份時期都在受那種苦,可是人類史上大部份時期都在追求真理。

而我們今天呢?當你生活這麼舒適的時候,你還說,喔這個安全問題阿、這個基本的謀生阿、那個做人的基本條件阿,你把這個安全問題無止境的擴張,你看這個跟歷史上的追求有多大的差別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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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說我是他所說的那些種人~但方向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