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8月13日 星期三

[電影] 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將拍電影 明年2月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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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井俊二的《情書》靈感源於“森林”

  日本著名作家村上春樹的代表作《挪威的森林》即將搬上大銀幕,導演是法籍越南裔導演陳英雄,日本ASMIKACE娛樂公司在前日正式宣布了這一 消息。這是村上春樹的長篇小說首次被改編成電影,也是村上的作品第五次登上大銀幕。據悉,計劃2010年上映的電影版《挪威的森林》也將成為同名小說出版 25周年系列活動的一部分。

  演員陣容尚未確定

  據ASMIKACE娛樂公司發布的正式消息,電影版《挪威的森林》的導演和編劇都由法籍越南裔導演陳英雄擔綱。由一名非日本導演擔此重任讓許多 日本人大跌眼鏡。電影《挪威的森林》計劃明年2月開機,2010年在日本正式上映,但目前演員陣容尚未確定。陳英雄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他希望由日本演 員擔綱主角,“電影將在日本拍攝,由日本演員來演。”

  1962年出生于越南的陳英雄目前是國際影壇上一位頗為引人注目的亞洲導演,他14歲移民到法國,現定居于巴黎。陳英雄原本在法國研讀哲學課 程,後進入著名的路易盧米埃爾學院學習攝影。1993年,31歲的陳英雄的第一部劇情長篇《青木瓜之戀》摘得戛納電影節金攝影機獎和法國愷撒獎最佳外語片 獎,並獲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提名。1995年,陳英雄又執導了極具個人風格的《三輪車夫》,一舉獲得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一直關注越南歷史和低層社會的陳 英雄也並非和日本影壇毫無淵源,在陳英雄最新執導的驚悚片《伴雨行》中,日本著名偶像木村拓哉出任主演,參演該劇的還有美國影星喬什哈奈特和韓國影星李秉 憲。

  “外國人”執導令日本人唏噓

  村上春樹筆下的《挪威的森林》講述了“我”渡邊與直子、綠子兩位女孩之間的情感故事,陳英雄評論這部作品時說:“擁有強力和細膩、激動與優雅的 混沌,充滿著感官的刺激與詩意。”他還覺得這部作品“內含著為了電影化的許多題材”,但這些年來,村上春樹一直認為《挪威的森林》恰恰是其最不可能改編成 電影的小說。

  將《挪威的森林》搬上大銀幕一直是許多電影人的夢想,因為原著小說在全亞洲太具有號召力了,“村上春樹”也是電影票房的保証。這些年來,鼓動村 上春樹交出《挪威的森林》改編權的電影人如過河之鯽,但村上並不看好改編這部私人化小說,“那是不可能的,誰都辦不到,因為那是我在腦袋里淋漓盡致勾勒出 來的。”儘管如此,把《挪威的森林》搬上大銀幕仍是許多日本導演的夢想,況且在日本有一大批擅長拍純愛片的著名導演,但最後電影的執導權和改編權卻花落“ 旁人”,讓許多日本人唏噓不已。

  陳英雄在巴黎看了法文版《挪威的森林》之後,馬上就有了改編小說的念頭。2004年,在ASMIKACE的幫助下,陳英雄開始和村上春樹接觸。 最初,村上春樹拒絕了陳英雄的好意,理由是這部小說對他個人具有特殊意義,他不認為有人能成功改編小說。在禮節性拒絕後,村上春樹決定至少可以和這個“法 國人”見個面,因為村上本人非常喜歡陳英雄的電影作品。最後,陳英雄做成了許多日本電影導演沒有做到的事───說服村上“交出”《挪威的森林》。

  相關鏈接:村上春樹與電影

  《且聽風吟》、《四月一個晴朗的早晨,遇到一個百分之百的女孩》、《再襲面包店》和《東尼瀧谷》等4部村上春樹短篇小說曾先後被搬上大銀幕。 《東尼瀧谷》上映于2004年,宮澤理惠出任女主角,導演是市川准,村上本人親自擔任編劇,他對這部電影也甚為滿意。而最早改編成電影的村上春樹作品是作 家的成名作《且聽風吟》,電影《且聽風吟》于1981年上映,導演是村上春樹的初中校友、日本知名導演大森一樹,2003年他導演了中日合拍片《軍火》。 1981年的村上春樹還只是日本文壇的毛頭小子,雖然《且聽風吟》令村上春樹成功走入日本文壇,但電影版《且聽風吟》未受到關注。

  提到最適合改編、執導《挪威的森林》的導演,岩井俊二的呼聲一直最高,這位擅長拍攝青春殘酷物語的日本導演同樣也是村上春樹的超級粉絲。 “1987年,村上老師的《挪威的森林》由講談社發行,那年我24歲,正是和書里的主人公渡邊差不多的年齡。像其他年輕人一樣,我開始瘋狂地迷戀書中的一 切,心想要是自己身邊也有直子和綠子這麼兩個女孩兒該多好啊(笑)……”岩井俊二在一篇訪談中如是說。他坦承電影《情書》的成功完全拜《挪威的森林》所 賜,而他也一直覬覦著“森林”,“1994年……我又聽說《挪威的森林》的總銷量已經突破500萬冊,而且社會上興起了所謂的村上春樹現象,研究論文一大 堆,於是我就有點蠢蠢欲動了───能不能把它改編成電影呢?”後來,岩井俊二模仿《挪威的森林》的小說架構拍了《情書》,“我的做法是盡量參考書中的設置 而又不露破綻。”(吉井忍 石劍峰)

挪威的森林是我最喜歡得村上作品!!只是要等很久也別期望太大...Orz

[嚮往] 林懷民:年輕的流浪是一生的養分

※天下雜誌第330期 記者楊瑪利、蔣士棋

問:去年推動的「流浪者計劃」,是不是想了很久? (推回去應該是2005年左右)

答:很久。去年我領獎(行政院文化獎)時,我說很不好意思,我要謝謝評審,因為我很需要這筆錢(六十萬)時,觀眾們就愣了一下。在這之前我會私下幫一點很少的錢給年輕朋友,因為我覺得我的成長裡面,有很多人幫我忙。我還很小的時候就有人一直鼓勵我、支持我,等大一點到美國讀書有獎學金,要跳舞有人就給我一張支票。

講到流浪吧!第一次自助旅行是一九七二年從美國要回台灣的時候,背著包包去歐洲,那是人生很重要的經驗,看到希臘神殿、Granada(西班牙南部城市,歐洲的回教文明古都)的回教神廟。從荷蘭、法國、葡萄牙、西班牙、義大利、瑞士、希臘這樣一路走下來,當時都沒有感覺。

可是年輕的時候去過的地方,會帶給你的影響,是你一輩子的養分,因為你去過,所以你的好奇度會不斷增加,會不斷享受到累積的東西,每個地方都會累積東西。

問:你覺得你以前的經驗,跟你推動計劃之間有什麼關係?

答:我覺得年輕的時候打開視野是非常重要的。今天的台灣讓年輕人去看世界也是非常重要的。台灣今天是個內視的國家;台灣當然可以獲得所有的資訊,但如果是一個被動的閱聽人,幾乎走不到世界任何地方;我們報紙的國際新聞只有一版,真的是太少了。

單獨旅行才能產生對話

問:而且你強調要「貧窮旅行」?

答:事實上就是自助旅行。我覺得打開眼界是件重要的事,跟自己對話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我們規定一定要單獨,不可以參加團,也不可以有同伴。你看我們回家就上網、看電視很忙碌,可是旅行中間一個人,第一個好處是可以跟自己對話。第二個,才能跟別人對話。因為一個人就必須跟別人對話。


例如第一次到印度去的話,你要買張車票,在大城市裡譬如說瓦納拉西、加爾各答,你從進火車站到買到一張車票,可能要一個多小時,因為這裡面information(資訊)很不清楚,然後你必須排隊,然後排到還排錯了。你必須跟每一個人講話,在排隊的過程中、在等車中間,有機會看到很多人的臉,這是兩個人的時候看不到的 。因為你無聊,所以你看到這些。

我覺得跟自己對話,今天變得很珍貴,因為我們常常跟機器來來往往,工作都很忙。安靜下來後非常好。同時我們規定要六十天,因為一開始去的時候有興奮期、疲倦期。每個人的時間不一樣,但是都有這樣的時間,所以要有六十天,才能從疲倦期、消沉期再重新走回來。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好的選擇。

問:六十天後,回到台灣有什麼狀況?

學習克服自己的害怕

答:我不知道,你要去問他們。可是一個人老實講有六十天的獨處,是不容易的。可是那個東西是重要的,像我們年輕朋友去了,他們說哭哭哭,然後告訴自己不許再哭了。在我們生活裡面找一個地方哭都很難,年輕人在家裡,還會怕媽媽聽到你在哭,這個事情都不太好的。

我很喜歡去西藏的這個謝旺霖,他說了一句話,他說去西藏有一個的重要原因,是克服自己的害怕。我很喜歡這句話。他說在我們的社會裡,他怕兩件事情:孤獨與貧窮,回來以後不怕了。

問:因為他在那裡都碰到了?

答:(搖頭)因為比這可怕的,他都碰到了。他真的是騎腳踏車騎了兩個月,而且是在五千公尺的高山上;最可怕的是整個車子掉下去了,人也差點完蛋了。

問:所以你是覺得年輕時的歷練,對後來的創作很重要?

答:非常重要,但不只是創作。生命是重要的,生活是重要的,生命中的進退是重要的。經歷愈多的話,視野愈大,某些事情變得不太那麼重要。

問:你希望這個計劃可以達到什麼效果?

答:我已經不想這種事。我就覺得只要這個東西能夠維繫,總是有人出去。那天的發表(presentation)有人做得好,有人不好;有人問我,你覺得怎麼樣,我就說重點不是presentation,我們要看十年後,這些人變成什麼。這個東西不是今天,今天他們的人生只是在種種子,對我們來講只是在社會裡面灑一些種子。

問:那你期望他們十年後……

答:我沒有期望,我真的沒有期望,該發生就會發生。

有一個去學西塔琴的,他回來講了一句話--那個人最不會講這種話,因為那個人是唯一的非知識份子,所以他最真誠、障礙最少、沒有修飾。他的老師跟他說:只要心裡純淨就會快樂。

對知識份子來講,掉個書袋很容易,好像書籤上抄下來的。可是對這個年輕人來講,他講出這句話來,他有一個歷練在接受這句話,他相信、珍惜這句話。他自己說兩個月只換過三次衣服,用兩個禮拜才把西塔琴的坐姿學會。手指都破了。我看到這個東西很感動,年輕人找到喜歡的事情,願意付出,願意拚。

問:旅行中,為什麼有沒有碰到人那麼重要?

答:因為了解人,才能透過人,了解這個國家的某個層面,否則坐在家裡看書就好了。這個東西是最打動人的。像去印度那個,他說看到狗在吃死人,手臂都吃掉了。那個地方事實上是死人很多的城市,瓦納拉西;每個人都希望在那裡死,因為那是聖地,在那裡死了以後,可以免了輪迴;所以所有人都要去朝聖,以及生活有問題的人都過去等死,確定死在這裡。

問:你覺得去過當地,就會感同身受?

答:是的。我這個人不是那種偉大的知識分子,我總是由人生經驗的某些東西引發對下面的好奇。我是這樣的人。所以我的學費都很昂貴,不是買本書、上網就可以解決;我一定要看到,我不大信邪的。

看到、經驗到的,才是真實的,我的閱讀永遠只是參考資料而已。我永遠是眼睛看到、肉體感覺到那些東西,是非常真實的。而且我一路去旅行從來不帶照相機。

問: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子嗎?

答:我小時候帶過一次,從此不再帶。因為有了照相機之後你看不到東西,然後你永遠在煩,你怕丟掉呀,怕鏡頭找不到呀,又沒有底片呀,哪裡的底片便宜呀……,最後拍了一大堆照片,可是都沒有情感的。

問:那有寫日記、筆記嗎?

答:沒有。有些東西自己會出來,那是最重要的。去感覺,可是這是每個人不一樣的,對我來說,弄機器都是很大的負擔。

問:那麼要怎麼感覺?很多人的感覺都失去了?

答:每個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我也不能反網站、反電視。那些人的感覺是我沒有辦法感覺到的。我讀書讀得很快樂,可是別人讀不來,我也不會覺得我比較好。每個人是不一樣的。

問:你希望社會應該怎麼看這件事情(流浪者計劃)?

讓社會有特立獨行的本錢

答:我覺得給年輕人機會很重要。我們講一個很現實的東西:我在德國碰到一個大陸留學生,在念博士的;我隨便問他德國有多少中國學生?你猜猜看有多少?六萬。已經很多了!你可以想像美國是幾萬嗎?說不定是六十萬。

第一個,現在台灣拿國外grant(獎學金)出去的,門都沒有。像中國大陸跟其他亞洲國家,他們仍然拿得到西方國家的grant;他們政府也拿很大的grant,送人出去參加seminar(研討會)什麼的。剛好我們統統停擺。

我當然比較關心藝文界,因為這一塊現在比較辛苦,人出來也比較少,而且很快被商業吸收。

可是你不能怪他們。今天的情形就是這樣呀。那你只能去做一點小小的balance(平衡);愈早得到這個balance愈好。

像他們說回來就不怕,我覺得是很大的財富。我們做很多事情是因為沒有安全感,很多人說不喜歡工作,可是我必須做這份工作,因為我要一二三四五六七。那為什麼沒有這些一二三四五六七不行?因為沒有安全感。

特別是到了印度這種地方,人需要的真的很少。你可以想說,我可以在西藏這樣過日子,我也曾經在印度這樣過日子,為什麼現在過不下去呢?像這些價值觀都可以跟自己討論。

我很希望這些拿過grant出去再回來的人,讓將來的社會,比較有特立獨行的本錢。如果有什麼期待的話,可能就是這個。


(蔣士棋整理)